南乡子
苏轼
东武望馀杭。云海天涯两杳茫。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
不用诉离觞。痛饮从来别有肠。今夜送归灯火冷,河塘。堕泪羊公却姓杨。
不知是哪一日,在网上看到了这句化用东坡的词,仿佛是位名家,人已经不记得了,但这情味,却似在心底用烙铁烫下了一般——灼,痛。
那一定是女子,才写得出如此情味。
——男人之间的离别,是否醉酒便足矣,我不得知晓。但女子,是要有一个“伤”字在里面,可能,还不是“伤”,是“殇”。
然而,倘若这个世间,当真有那么一个男子,一个值得你在意的男子——而你可以伴他醉上三万场,其实,什么样的别离都已经算不得伤痛了吧。
但别离永远是人世间最哀婉缠绵的情致吧——送君南浦,伤如之何?生离尚且黯然至此,何况死别!我们永远以淡定的角度去解说他人的凄楚,其实我们有什么资格!
别时难呵,早知如此,是不是还是不要相见的好?
醉笑陪君三万场,如何?纵然,清风皓月,千钟美酒,苔茵展、云幕高张,纵然百年里伴你一醉三万六千场,这离伤,仍是诉不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