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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男的人的“喊”,总在我的耳边回旋,我想,它也许在许许多多人的耳际永远回旋。
蜜月的一天晚上,组织上安排他加班,11点时他回来了,妻子要陪他一起到不远处的小河里洗澡、游泳。她出门了,他却仍在屋里磨磨蹭蹭,随即,他喊了她的名字,问:剪子在哪里?她不解:游泳,要剪子做什么?他解释说:河里有渔民布下的渔网,你要是万一被渔网缠住了,拿剪子一剪,危险不也就被剪开了。
她听了,心里就如有爱的网,丝丝缕缕、缠绕纠结;就似有幸福的潮,汹涌澎湃、翻滚奔腾。
家里安煤气热水器时,他59岁,她51岁,他们的婚姻已和和美美地走过了26个春秋。她放热水洗澡,他却在浴室外面,每隔两三分钟,都要大声喊她的名字。她有些烦他,喊什么喊,洗个澡都不消停!可第二天再次洗澡的时候,他仍会守在门外,还是要每隔两三分钟喊她一次。
后来她得知,他之所以要“烦”她,是担心她煤气中毒。他说,听不见你的动静,我喊你一两声,你应了,知道你安全,我也就放心了。
这样,每次洗澡时,她身暖心更暖。
他就是中国最著名的“农民”,杂水稻之父袁隆平;她是最乐意让他喊她叫她,这一辈子最幸福、下辈子还要让他喊她叫喊的他的妻子——邓哲。
《我负丹青》是大画家吴冠中的自传,读来总叫人落泪。感动我的并不是书中所写的他追求艺术的道路有多艰辛,而是他对妻子的“喊”。最动人心扉的是他60多岁时,带着妻子去写生的那次“喊”。
他一边画着,一边不时的喊沉迷于山峦秀色的妻子一两声。一幅他自己十分满意的作品即将要完成,他欣喜地喊妻子过来看,可一连几声没有人应。他一抬头,妻子不见了,他由惊慌的喊,到哭着喊,喊她的乳名,一边喊,一边踉踉跄跄四处寻找。他后来说,当时的心情是,什么画板、丹青、艺术、事业,一切都不要了,他只要他的妻子。
这种对妻子比对事业更执著的喊,谁又能说,至今不依然在那山谷间回荡?
这两个男人的喊,虽说只有一两个字,可这一两个字的后面,跳动着的却是有着金子一样的重量和光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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