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2月初的寒冬，梧桐的枝头上还依稀挂着一些最后泛黄的叶... ­

在月亮出来之前，我匆忙吃掉碗中的最后一个混沌，用掉荷包里的最后一张纸巾，赶上了去市郊驾校的最后一班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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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旁坐着的是一位女孩,大约和我差不多大,有着齐肩的长发, 我对她说了句抱歉,她为我让出一条过道 然后各自坐好, 我把身体完全靠上后椅后头搁在车窗上,我将眼睛闭上,外套搭在身上,想像这是一张温暖的床.

        这和虚伪无关,因为灯红酒绿的生活已经让我好些天没塌实睡过觉了,就好像一个刚跑完两千米长跑的人,第一时间一定是走向装满水的水缸,而不是周围喊着加油声的美女.  头随着车子的前行上下起伏咚咚直响,直到在一个急弯的水洼处被颠醒, 发现身上多了具软绵绵的身体. ­

        身体是旁边女孩的,我很清楚今天我没有踩到狗屎,她也并没有投怀送抱, 透过路边微黄的街灯,我看见女孩白皙一般的脸上刹那通红,好象早晨出门前吃的别人送的红苹果,她想让身子离开 却又不得不抓牢我的肩, 这样的情景我感觉有些好笑 这样的表情仿佛好多年没有再看到,我侧过身想帮帮她 ­她也正好将头抬起, 然后四目相对... 这是一双干净而又明亮的眼睛,挂在窘迫和羞涩的脸上, ­让我竟然一时忘记了礼貌 没有别过头去... ­

       车子到达半山腰，而我训练的地点在山顶，把衣服系上，开始爬着没有路灯的道路，周围很静 月亮很清，我把身子藏在大衣下，埋着头,哼着前天学的不知道名字的歌。 ­

"对不起，刚在车上..."车上同坐的女孩对我歉意的笑了笑， ­

"......  我也得说对不起，刚才盯着你看了好一会" ­

她的脸又红了,将头低了下去, 于是我发现这句话好象电视剧里某些不良少年调戏良家妇女的桥段,有些少儿不宜,为了弥补错误.便不再说话.但她没有加快脚步,我也没有减慢 我们仍然并排前行,很奇怪这样的感觉没有尴尬,反而觉得有些亲近. ­

       在最早到达山顶的我们,并肩看着四周乌黑的山脊,和山腰上那些灯火通明的车,我没有对她说曾对无数陌生女孩刚认识时的各种有趣对白,没有问手机,也没谈甲流。我们伫立在山顶边那高高的崖边, 直到从北方上空突然刮来一阵凛冽的风,呼呼的从我们耳边吹过,将她那束在藏外衣下的栗色头发被风吹开,让我想起院里溏边那随风荡漾的柳枝。

        然后彼此说出同样的话，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