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河南岸的中原大地上,有一座曾历经十三朝的古城,这里被称为千年帝都,更有牡丹城的美誉,这就是古都洛阳。
在啸宇的人生轨迹里,古都洛阳是一个让他很难以言喻的地方,这里曾经给他带来过最温馨的归宿,也曾给他带来难以自拔的痛楚,只因为那一段情一份爱一份真挚的爱,那份爱净化过啸宇的灵魂,也曾让他心死如焚,但最终还是让他心灵上的蜕变和重生。在告别古都的多年以后,有人问啸宇:那个城市给你的改变最大。啸宇沉思了片刻说:古都洛阳。那个人又问:为什么。啸宇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缓缓的说:纯真,善良,心死,重生。
公元两千零一年秋,啸宇随同一个工程公司来到了古都洛阳,这是他第一次踏入中原大地。当时社会上有很多关于中原地区的非议,随行的很多人也总是把这种非议挂着嘴边,这是让啸宇很反感的,本身好与坏或是善与恶是和地域没有一点关系的。你说人家不地道,那你就一定清白吗?而且大凡这种非理性的非议通常是由两种人给传开的,一种是别有用心的伪君子。另一种就是听风就是雨的愚民。啸宇对这两类人从来就是不屑一顾,啸宇是一个很理性的人,他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和思维方式,他是一个有个性的人。
洛阳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给啸宇的第一印象非常的好,这里将给啸宇留下一份永恒的回忆。当年啸宇所在的工程公司承建了洛阳的一条高速公路的某标段,这个标段位于洛阳郊区县的山里,有数十公里。严格的说修高速这个活,是一件非常熬人的活,工作枯燥生活单调,而且还非常的累,即便是当时啸宇干的所谓的技术工作,也同样不比施工的民工轻松多少。而且测量工作贯穿整个工程的开始和结束,所以从开工之前啸宇他们就在施工区域忙碌了起来,白天往返于标段的起始点,晚上还要整理相关的数据,每天就这样重复着直到心灵的麻木。因为要做大量的文件和图样,公司的项目部就在当地临时招聘了一个名叫小艳儿文员来帮忙。那个文员是一个仿佛仙女一样的女孩,啸宇第一次见到小艳儿时就给予了这样的评价。的确,无可挑剔的五官,真挚的微笑,文雅的举止,这是个绝对的美女。后来啸宇说小艳儿不仅仅是外表的美丽,她还有一种内在的气质,这种气质让人感觉就像是一块没有瑕疵的美玉,而这块美玉所散发出的光芒让每一个看到她的男人都不敢有什么妄想。一般来说美女有两种,一种是男人看过之后会兴奋陶醉进而产生妄想,这类美女通常是以五官精致着装时尚来触发男人的神经。而另外一种则是男人看过之后先是惊慕而后平静接着会从心底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敬畏和膜拜,这类美女是以纯真优雅的气质震撼男人的心灵。小艳儿就属于后者。
小艳儿的出现给啸宇枯燥沉闷的工作带来了一丝活力,为了能和小艳儿有更多接触的机会,啸宇几乎包揽了之前他所厌倦的所有文件和数据整理的工作。于是同事们都说啸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啸宇只是微微一笑。其实当时啸宇心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每次看到小艳儿有一种特别温馨亲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啸宇觉得踏实真诚,可以让他暂时忘记世间的虚伪和争斗。啸宇说就是这种感觉让他越来越喜欢小艳儿。随着啸宇和小艳儿接触时间的增加,小艳儿越来越觉得这个几乎每天都找她帮忙的男人非常的与众不同,这个男人并不是很善于言谈,但是他说的每句话好像都寓意很深,他虽然总是满脸笑容但是内心深处却很忧郁,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也许是因为这种疑惑。这以后,每当和啸宇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小艳儿总会和啸宇聊很多,渐渐的小艳儿知道了很多关于啸宇的事情,也知道了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后来周围的人们发现小艳儿对于啸宇显得格外的热情。这种热情让啸宇的同事们嫉妒不已,每到这个时候啸宇总是解释说:我们只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其实就当时的情况,啸宇的确说的是实话。因为毕竟是工作的缘故来到洛阳,等工程完工后他们这些人都是要离开的,在这种情况下去谈情说爱是很不合适的,何况人家又是当地的女孩子,虽然感觉非常的好,但是你不能伤害人家小姑娘。啸宇一直掌控这个度,他也的确只是把小艳儿当成是知己是妹妹,直到后来一件事情的发生。
因为小艳儿的家就在公司驻地的附近,小艳儿经常邀请啸宇到家里做客,一来二去啸宇和小艳儿的家人熟悉了,小艳儿的哥哥是当地的一名公职人员,他和啸宇很谈的来,虽然没有口头说过,但他也很有意撮合自己的妹子和这个男人,这时的啸宇内心是矛盾的,究竟是什么矛盾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他下了决心。那时啸宇他们所住的地方经常会有集市,也就是俗说的赶集,有一天休息,小艳儿让啸宇陪她逛集,集市上很热闹人也很多,小艳儿和啸宇不小心走散了,当焦急万分的啸宇找到小艳儿时,小艳儿正被几个地痞纠缠,啸宇心中一下腾起一阵怒火,他不想和那几个小地痞多说什么冲上去把小艳儿拉在一边,一顿拳脚把那几个小流氓击倒在地,为首的一个地痞悟着脸问啸宇是什么人,啸宇满脸杀气一字一顿的说:我是她男人。地痞们捂着伤痛扬言要报复。可当他们看到啸宇从旁边摊位上抄起一根铁管目露杀气的向他们冲来时,他们赶紧跑开了。“宇哥”小艳儿一下跑到了啸宇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了啸宇。啸宇也紧紧把小艳儿抱在怀里,对还在流眼泪的小艳儿说:不怕,不怕,有我在呢,谁都欺负不了你。啸宇搂着小艳儿离开了集市,他们身后是那些还在看热闹的人们。
傍晚,广场边的小亭子,小艳儿依偎在啸宇怀里,她对啸宇说:宇哥,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我想,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无论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我都会一直支持你。此时的啸宇,在心里对小艳儿充满了怜惜,他知道他真的爱上了这个小姑娘。啸宇很郑重的对小艳儿说,我会一直爱惜你保护你,让你一辈子都开心快乐。
承诺是什么,承诺是一种信念的执着,是一种情义的坚守。啸宇很少承诺,可是一旦做出承诺,就将执着不悔,这就是啸宇。啸宇能够有小艳儿这样的女孩,是幸福的,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这种幸福会一直延续他的一生。那样的话无论是啸宇还是小艳儿,对于这两个两情相悦又心心相通的人来说,他们的人生应该是完美的。可是上天总是不习惯让人间有太多的完美,对于啸宇来说他已经习惯了被打击被折腾,可是这一次的打击却给他带来了心碎之痛。直到多年后他才大彻大悟从悲痛失落中走出来。
那年的春节,因为在外面流浪的久了,啸宇想要回家过年了,小艳儿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很主动让啸宇回家好好和家人团聚。小艳儿说:你都出来这么久了,家人一定很想你,快过年了,你早点回家多陪陪家人。你不用担心我的,我会替你照顾好自己的。小艳儿为啸宇回家过节的事情忙前忙后,一直把啸宇送到了车站。离别的时候小艳儿抱着啸宇深情的说:路上要多注意,坐车很累的。回到家里带我向家人问好,在家多住几天,不要喝太多酒,要想我哦。啸宇也抱着小艳儿,右手很温柔的刮着小艳儿的鼻子对她说:知道了我的小艳儿,你也要好好的,我每天都会想你的。小艳儿开心的微笑着,然后俯在了啸宇的怀里,啸宇也把小艳儿抱的很紧。良久小艳儿抬起头对啸宇说:宇哥赶紧上车吧。啸宇点点头,这时啸宇看到了小艳儿的眼睛里隐含着泪光。啸宇登上了回家的列车,小艳儿一直目送列车的离开。谁知道此一别便成了永远。
再次看到小艳儿,小艳儿已在病床上昏迷了好久,小艳儿的哥哥轻声的对小艳儿说:艳儿你的宇哥来了。连续说了好几声。小艳儿的哥哥看向啸宇满眼充满了泪光梗咽的说:艳儿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啸宇颤抖的走到病床前,他轻轻握着小艳儿的手,好久小艳儿朦朦胧胧的感觉到了啸宇的到来。小艳儿醒了,她很艰难的露出微笑,缓缓的对啸宇说:宇哥我好想你,这几天每天都梦见你,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我好开心。啸宇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梗咽的对小艳儿说:以后宇哥天天和你在一起,天天陪着我的小艳儿。小艳儿很开心的微笑然后对啸宇说:有宇哥在小艳儿很幸福。说完这句话小艳儿的呼吸突然有些急促,啸宇非常着急,大声喊着“大夫”。这时小艳儿缓缓把啸宇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然后双手捂着啸宇的手,有些艰难的对啸宇说:宇哥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生活。下辈子我依然是你的小艳儿。说完这句话小艳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微笑着走了。“小艳儿”啸宇痛苦的呼唤着小艳儿的名字。小艳儿就这样离开了,带着那份纯真那份善良还有那发自内心的微笑永远的离开了,消逝在无边的天际间。
洛河岸边,啸宇默默的把一枝牡丹放入河水中,看着牡丹随河流漂走,啸宇满眼含着泪光缓缓的离开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啸宇都是在极度的痛苦和失落中度过的,虽然很多时候他是一个很想的开的人,但是有些东西总会放不下也无法遗忘,直到有一天他再次看到了牡丹的盛开,娇艳的牡丹像小艳儿天使般的笑容,那份纯真的笑容呈现在了啸宇的脑海里,映衬在天边的云际间。微笑着对啸宇说:宇哥你要好好生活。
啸宇又找到了生活的勇气和自信,他相信世界的美好依然存在,他要用心去生活,用心去过好每一天。啸宇在河北积淀了几年后,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北京,开始了他新的奋斗的生活,后来他在京城遇到了一个长相如同小艳儿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他曾经的同事阿茹,虽然阿茹让啸宇动了心,可是后来没什么结果,原因有很多,小艳儿永远是小艳儿,阿茹也永远是阿茹。再后来阿茹结婚了,啸宇很真诚的祝福她永远都幸福,啸宇相信自己的未来也会是幸福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 自难忘
千里孤坟 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 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 正梳妆
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 明月夜 短松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