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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过十七大,响应温总理的号召,我们去扶贫,体会一下当大款的味道……”“这次出国,我们也成老外了……” 从路桥起身到成都转机,一路上刚好有小婷为我们服务,很快乐.
在飞往柬埔寨的航班里,一只从中国出境的蚊子,默不做声地穿行于太阳与月亮交接的躁动之间。晚九时许在万象的瓦岱国际机场下机,这里的夜晚并没有用璀璨迷幻的灯火迎接我们这群扶贫的大款,而是替以疏落星稀、暗淡谧宁的暮色接纳了我们。从机场到万象市区,我没能从道路两旁找到一幢气势凌空,表情张扬的高楼大厦,当然,更没有昭显着时代的商业物语.一路上除了绿油油的树木,什么都没有。我当时就想,这方圆几十里,最高的建筑不会就是机场的瞭望台吧?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出了机场,汽车一路狂奔,刚看见几栋低矮的楼房就已经到宾馆了。我问司机,这里是不是离市中心很远?司机说,不远,只要10分钟的路程就能到万象最繁华的地方了。看着司机的表情,我有点半信半疑。难道这就是一个国家的政治文化和商业中心!
到万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会三年前做为留韩学生代表就认识的刘大使。汽车开来开去,好像走上了乡间小路,路边除了稀疏的几户竹楼就只有茂密的树林了。树林的尽头,汽车在一个大铁门前停下来.使馆到了?我有些惊疑.环顾四周,除了树林和掩映在林里的几栋小楼,什么也没有。见到刘大使我劈脸就问,这里是不是很偏僻?刘大使笑了,风趣的说:"这里不仅不偏僻,而且还是万象市最繁华的风水宝地,使馆后面是一片森林,你看环境多幽雅,很多使馆都打算搬到这里来呢!万象不比汉城,它没有那里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国内都市的繁华景象,它有的就是田园般的静谧啊!
是啊,在机场到使馆的一路上,我所能看到的最好的建筑就是寺庙了!我不仅有些悲哀起来,这么美的一个森林国家,相距中韩不足两万里,在当代这个商业化高度运转世界,竟然,它还如世外桃源般的遭遇着朴素的现实.我不仅有些悲哀起来,刚登机时的亢奋的情绪瞬间开始降温,可地处亚热带,逼人的热浪,还是把我们这群,被空调房滋养得近乎虚拟的生命,榨出了久违的汗珠!仿佛在告诉我们,有血有汗,才是百姓生活的真实。
我们入住的酒店,据说是万象最豪华的,不过他们这话我感觉有点夸张!差不多也就国内的二星级吧,一座五层小楼,表面很朴素,即没有体现出一个民族,飞檐叠宇、雕梁画栋的建筑艺术,勉强可入我眼的也就室内地板砖,还没有失去彰显一个民族内在精神的风格。这和酒店内的装修简陋,设施设备陈旧,门窗多有斑驳风蚀的痕迹,相比较,我感觉像穿越过时空,仿佛回到了以前旧时的田舍.它所不具备的就是没有"采豆东篱下,悠悠见南山"的诗情画意!就是这样一家代表万象门面的酒店,开门沿用的仍是传统老式的钥匙,而不是现代时髦的磁卡,这一切无一不从某个侧面,折射出一个刚停止内战不足十年的国家,百姓还处在怎样的一种贫穷落后状态。更有趣的是,酒店的大门外,竟然没有一辆出租车等待客人。仿佛这里是隐世,与另一个世界完全阁开!酒店的对面,是一片低矮的民居,仅仅一墙之隔,就是恍若千年的时光落差,不禁让人感叹。好在我是个生性简朴的人,骨子里对浮华与时尚一直有着抵触排斥的情愫。穿梭在这样的时光落差里,仿佛又回到一种亲切地怀抱.
同行的万向集团的一位副总裁,却忍受不了这里的艰苦,他与我同住一个房间 , 一夜辗转难眠,老是抱怨这个鬼地方难以让人入睡,我却不同,在晚上当地时间11点后,小婷拨来了国际长途电话,我们开心的聊了半个小时左右!她调皮的问我,万象市区是不是也有美女?我笑了,说:我在这里不光享受着世界上最美女孩的问候,还在入住世外桃源呢!"她也笑了,那声音仿佛是离别千年的百灵,在唤回一个身处异乡游子的孤独心情,我不仅激动起来!这些年对她关心实在太少了,我们自韩国认识后,一直到结婚,太疲于生计,对她冷落了很多!说起我们两个的结合,不得不承认上天注定的缘分. 那时,我刚从韩国留学归来.因为早年在外读书的缘故,我的生活空间,谈心的朋友很少,每天面对枯燥无味的商业竞争!总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茫然.就是那个时候,她经常陪我妹妹一起到家里玩!有时候,也约我和我妹妹三人去逛逛商场,言行举止间,小婷依然还是那么有内涵!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突然发现这个宁波来的女孩,不同于一般的姑娘.她对艺术很有见解,而我更是喜欢艺术的,所以我们在一起很有共同语言.其实,我和她早有一面之缘的,那时候,我还在汉城读书,记得是2005年春,我过生日时,妹妹很神秘的打电话告诉我,会送我一个很特别的生日礼物,当时我也没有在意,父母就我们兄妹两个孩子,小时候家境很贫寒,那时候沿海地区还没有开发到我们这里,自我记事起,一年到头见不着父母几次面[他们都在外面打工]我和妹妹不能说相依为命!也是很独立的跟随年迈的爷爷奶奶过生活.或许是性格的使然,或许是我比妹妹略长几岁吧!自小就对这个顽皮和刁蛮成性的妹妹很疼爱.常受她捉弄.长大后,养成了对她仍是小孩子般的看待习惯,所以,对她的电话也就没往心里去,我想不会这小丫头又在作弄我吧!哈哈,对于她的捉弄,我早已习惯了!
快到生日的前一天,她又打来电话,告诉我将有一个空姐,为她捎来最宝贵的生日礼物!当时我想她能捎什么宝贵的生日礼物呢?电话中她一再嘱咐我,一定要准时去机场,我支吾着,想到空姐,第一个反应就是除了浓妆艳抹,再一个就是身着名牌,曲解所谓时尚的那种!再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了!而我正是对这种印象特敏感的人!但是,又不忍让妹妹难堪,就勉强的答应了她!等到,生日那天,同校的另一个大连来的女同学,帮我约好了所有的同胞,选在汉城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小餐馆聚餐,我想,这位远道而来的空姐,一定是不肖来这种地方和我们聚会的,再说东西,第二天取也可以嘛.也就没有当回事,晚上七时,正当大伙快要到齐的时候,电话响了,一个很甜美,且很陌生的女孩,问我是不是倩婷的哥哥.我回答“是“,她说她在机场等我很久了!问我能不能抽点时间过来接她呢!我当时茫然了,感觉自己真的有失风度.让一个祖国来的女孩,且不说是妹妹的好朋友,在异乡等自己那么久,二月的汉城,依然是寒气逼人的.我当时慌了,心想可别冻着了这位女同胞,连忙喊上一个同学,打的去了机场,天已经暗下来了,入夜的汉城机场虽然灯火通明,但仍遮不住刺骨的寒风,老远看去,机场大厅的过道旁一个很纤瘦的女孩,身着空姐制服,傻傻的站在北风里!风吹乱了她那齐眉的刘海,一双很漂亮的单凤眼,左顾右盼的在焦急的等待什么!旁边大厅的灯光,柔和的返照过来,仿佛一支梅花在凌寒独自开!同行的伙伴打趣的问我:"林平,我们迎接的不会是这么美的一位女孩吧?"我笑了,其实,我也不相信,眼前这么美的女孩,就是我们所要接的人!
下车后,我们很小心翼翼的用韩语试探着询问她:"哎!小姐真对不起,请问您看到一位中国来的空姐,在这里等人吗?"她笑了,笑声是那样甜,这让我想起故乡春天的百灵,那声音是那样的甜美,宛如,小溪潺潺的流水声划过苔痕的碧石.
"您们两位中间,有一位先生就是倩婷哥哥,林平吧?我叫小婷,是倩婷上戏时的同学,很高兴认识您们",很标准的国语,略带南方家乡水草的清甜!完了,大方的向我们伸出了纤细的小手......
那个夜晚大伙玩的非常开心,同行的那位同学也许是喝酒的缘故,知道她是舞蹈系毕业的,非要让我为她弹奏吉他,让她为我们表演舞蹈,她没有立即答应我们,还是笑,且笑声依旧那样的甜美,我想单凭这笑声就足够了,还要什么舞蹈呢?上天总不会把美好都赋予一个女孩身上吧!最后,她扭不过大家的热情。很谦虚的请我为他吉他伴奏,然后,大大方方的伸出了一个手势,一曲艾特曼小曲,在她略带古典色彩的曼妙肢体语言里,把异域风情演绎的令大家如痴如醉!紧接着她又在大家的纠缠下,表演了充满时尚节拍的现代舞和甜如百灵的演唱。整个生日晚会结束时,我们把她送回机场宾馆已经快一点钟了。我和送她的同学下车后,踏着月光的鼓点,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大家都在不停的议论着这个充满古典气质的女孩,更有几个同胞向我索要她的电话号码,我笑而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
第二天,妹妹电话打过来问我,生日礼物喜欢吗!我不住的“恩”着点头,当她调皮的问我喜欢不喜欢她同学这样的女孩子时,我没有立马的回答她,我想这么美丽而又有才华的女孩子,一定是大家疯狂追求的对象吧!鲜花总是向往太阳的,而我是那样的平凡,自己怎么有权利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呢!第三天傍晚,我和大连来的那位女同学正在校园里散步,讨论一些课堂上的知识,妹妹电话又打来了。她略带怒气而又略带伤感的告诉我:“老哥,我的这位同学老夸您们中间有位吉他弹的好的人呢!我问她是谁,她又肯告诉我,气死了!”我大笑着回答她说:“请你告诉你的那位同学,说弹吉他的也非常喜欢她的歌声和舞蹈”我想此时,妹妹一定是茫然的!
后来,随着我攻硕的紧张,而她又被公司调飞南线,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我想这样的女孩子,不可能没有男朋友追求的,我们也就渐渐的疏远了。而她依然经常发一些普通问候的信笺,或节日时电话打过来送来一句问候,依然还是笑,依然还是如百灵一样的笑声,依然还是仿佛如故乡江南小溪潺潺的流水声,划过苔痕的碧石.而天空是明亮的,遥远的太阳始终与我相隔一层很薄薄的雾。
在此后的一年,我在那么多亲人的期盼中,在那么多同学的帮助下,在她与妹妹双重的祝福下,终于攻硕成功!当我怀揣着同学的祝福和艳羡中,离开了生活几年的汉城,踏上回家的路程,在飞机落地后,走出机场的一瞬,我远远看见那么多的亲人守侯在机场旁,她也在那里,我有些惊讶了,四目相对时,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还是那样的美丽,相隔一年,只不过更增加了一份成熟女孩子的妩媚!当我和所有的亲人一一拥抱后,临到最后一个她,她还是那样大方的伸出了纤细的小手,我问她:“你还好吗?”她依旧还是笑,笑的还是那样的好听!旁边草坪上一只蝴蝶翩翩而来,她的动作依然那样的优雅,优雅的令人不忍大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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